子曰:“居上不宽,为礼不敬临丧不哀,吾何以观之哉?”

解释翻译

孔子说:“居于执政地位的人,不能宽厚待人,行礼的时候不严肃,参加丧礼时也不悲哀,这种情况我怎么能看得下去呢?”

这个『宽』,是讲度量宽宏。居上位的人他要有宽宏的度量,他能容人。如果不宽,不能够宽宏大度,他就不能够得众,他不能容人,人家不会甘心为他工作,为他效力。所以居上位的一定第一个要宽宏大度。『为礼不敬』,《礼记》第一篇「曲礼」,第一句就说到「毋不敬」,也就是讲一切恭敬,敬人、敬事、敬物。『临丧』,这是做丧事,参加丧礼,必须要有哀色,要有悲哀的表情。这个悲哀不是装出来的,是心里真的有哀伤表现出来,所谓诚于中而形于外。如果做人他不敬,不能够宽以待人,又临丧没有哀色,这是什么?失掉了根本,那么这个人他能如何?我们就能知道了。所以孔子讲『吾何以观之』,这就是说不足观也,不需要再看他了。

《朱子集注》中说「居上主于爱人,故以宽为本。为礼以敬为本,临丧以哀为本。既无其本,则以何者而观其所行之得失哉?」这个道理也是讲要抓住根本来看。居上位的人要以仁心待人,这仁就是爱人。居上位是君,君仁才能够臣忠。仁表现就是宽厚待人,宽是根本。为礼,这是行礼,以礼待人,以敬为本,尊敬是根本。临丧是以哀为本。有了本,这个人才有根基。如果没有本,即使这个人能巧言令色,也不足观也。朱子这里讲到说,「以何者而观其所行之得失」,朱子这里是说要看他的得失,看一个人他有没有德行,有没有缺憾。那实在讲要不要去看?不需要。

蕅益大师在解释当中说,「即是吾不欲观之意,非是观其得失」。我想到这可能是蕅益大师就朱子来做评价。朱子他的解释,前面是抓住根本来看,这是对的;后面说「观其得失」,那就不必了。其实夫子原来的意思,「吾何以观之哉」,是讲他不想去观,不想看这种人了,不是说要看他的得失,夫子绝不会把一个人的善恶放在心上。这是跟后面「里仁篇」当中讲到的「苟志于仁矣,无恶也」,真正有志向去行仁的,做圣做贤的,他不会厌恶人,甚至不会把一个人善恶放在心上。所以「吾何以观之哉」,不是讲他要观他的得失,而是真正不放在心上,不跟这种人接触,对这种人敬而远之。自己学什么?自己学仁、学敬、学临丧以哀,树立自己的德行。人家要不要去修德,自己不予理会。只顾自己提升,不把人家的缺点放在心上,这是真正的仁者。所以这些都是教给我们,要我们自己去提升的,不是把这些道德拿去衡量别人,做为衡量人家的尺度,不是的,应该反求诸己,这样学圣学贤就对了。

【评析】

孔子主张实行“德治”、“礼治”,这首先提出了对当政者的道德要求。倘为官执政者做不到“礼”所要求的那样,自身的道德修养不够,那这个国家就无法得到治理。当时社会上礼崩乐坏的局面,已经使孔子感到不能容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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