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氏富于周公,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。子曰:“非吾徒也。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。”
解释翻译
季氏比周朝的公侯还要富有,而冉求还帮他搜刮来增加他的钱财。孔子说:“他不是我的学生了,你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去攻击他吧!”
『季氏富于周公』,季氏就是鲁国三家之首的季氏家族,这个「季氏」就是指季康子。季氏权力最大,他拥有最多的土地。他拥有的土地,甚至比周朝初年周公的土地还要多,比周公还要富有。那我们知道,周公是武王的弟弟,辅佐周武王灭了商朝,建立周朝,武王把鲁国这个地区封给周公,所以,周公是鲁国的祖先。当然,我们可以想象鲁国也不断的扩大,而季氏的权力和他的地盘也随之扩大,他比周公还要富有。周公是圣人,而且周公是鲁国第一个国君,季氏比周公更富有,这本身都已经有问题了。然而冉求,这是孔子的弟子,『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』,冉求当时做了季氏的家臣,还继续为季氏聚敛、敛财,增加赋税,增加季氏的财富。「附益之」,就是再加上财富的意思。
这个事情就使孔子非常的不高兴,所以,『子曰:非吾徒也,小子鸣鼓而攻之,可也』。孔子讲冉求不是我的弟子了,「非吾徒」,他不是我的弟子了,叫其它的弟子们,就小子们,可以鸣鼓而攻之,鸣鼓就是公开的,就像打仗敲起战鼓向他攻击。这种比法,是孔子作《春秋》时候的比法。他是什么?责备贤者,冉求是位贤者,但是孔子对他非常深深的责备,那实际上,借着责备冉求来责备季康子。那为什么不责备季康子、直接责备他?第一个他是大夫,位很高;第二个孔子认为他不足以责备了,所以责备自己的弟子。通过责备弟子,来暗指季氏太不合礼法。
当然,冉求也有非常大的过失。在《礼记.大学》里面,我们看到有这么一句经文,「与其有聚敛之臣,宁有盗臣」。冉求做了季氏的聚敛之臣,为季氏聚敛财富,他已经比周公还富有了,还要为他聚敛,这冉求就很不如法。聚敛之臣不如盗臣,盗臣是偷家里东西的,那为什么聚敛之臣还不如盗臣?盗臣好比是贪污的、偷盗的这些人。原因其实也很明显,如果我们聚敛,横征暴敛那会大伤民心,增加民怨,这个对于国家的危害比盗臣危害确实还大。盗臣他也危害国家,但是还不如聚敛之臣,聚敛之臣使民有怨恨心。《大学》里又说,「财聚则民散,财散则民聚」。季氏他只顾自己敛财,而并没有想到为百姓做好事,上欺君,下欺民,所以他财富是聚敛了,可是民心就散掉了。季氏聘冉求做家臣,冉求居然还给他死心塌地的做这个事情,那冉求也不是良臣,所以夫子深深责备他。应该怎么做?做为家臣,如果见到自己的主人不如法、不合理,应该劝谏他。劝谏他什么?改过行善。这些财富要散,散来做什么?帮助百姓,所以财散了,民心就聚合了,这是国家安定和谐之道。要用财富多为百姓做好事,不是自己在那里聚敛财富、贪图享受。
蕅益大师的批注当中说,「卓吾云:攻求,正所以攻季氏」。攻求,就是攻击冉求。冉求是孔子的弟子,所以孔子可以攻击他,可以深深责备他。对季氏就不能这样明说,但是通过责备冉求,而责备季氏。这都是对我们现世,有很深远的借鉴意义。《论语》里面讲的,「为政以德」,搞政治管理,最重要是德行。有德,就能够有民心;有民心,自然国家就安定,那财富自然也就充足。不能搞自私自利,置人民于不顾。所以孔子,你看每说一句话,都有深远的意义,可以惊醒世人。那么这些话,都是出于他仁爱之心。
【评析】
鲁国的三家曾于公元前562年将公室,即鲁国国君直辖的土地和附属于土地上的奴隶瓜分,季氏分得三分之一,并用封建的剥削方式取代了奴隶制的剥削方式。公元前537年,三家第二次瓜分公室,季氏分得四分之二。由于季氏推行了新的政治和经济措施,所以很快富了起来。孔子的学生冉求帮助季氏积敛钱财,搜刮人民,所以孔子很生气,表示不承认冉求是自己的学生,而且让其他学生打着鼓去声讨冉求。
注释出处
季氏富于周公:季氏比周朝的公侯还要富有。
聚敛:积聚和收集钱财,即搜刮。
益:增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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